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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四章  (第2/4页)
朱梦慈呆半晌,顿足“我怎么没想到,佩服佩服。”    她们一行三人走进询问室。    只见孙红极不耐烦的转过头来“你们有完没完?我要出外旅游,你们速速放我走。”    朱警官不动声色走过去,轻轻说:“孙紫,警方现在控告你谋杀女子孙红,你可维持缄默,但你说的任何话,都可列作呈堂证供…”    “什么?”孙红骤然跳起来“我才是孙红,你们说什么?你们发神经!”    “不,”少群低声说:“你是孙紫,你欠债累累,周武又回来寻仇,你走投无路,想到一条毒计,你把朴素纯良的jiejie孙红自玩具厂诱出,带她来到本市,叫她穿上你的衣服,作你的打扮,然后杀害她,把身份证明文件对换,于是,全世界以为孙紫已经死亡,恩怨了结,你得以重生。”    朱警官瞪着孙紫“你竟杀害亲生姐妹。”    少群说下去“你俩长得象,所以你成功地鱼目混珠。”    立铮说:“但是,夜总会经理清楚地指出照片中的你正是孙紫,不是孙红,警方会传她来作证。”    孙紫脸色转为煞白。    “先入为主,使我们做漏许多工序,象验指纹,主要是,我们不相信有人会残害自己手足。”    这时,孙紫的声音变得极之冷酷“我被人追杀,我走投无路,逼下此策。”    “杀死亲姐是禽兽不为。”    孙紫声音拔尖“孙红没有生命。”    她们三人愤怒地看着孙紫。    “你们道她何以为生?”孙紫的声音忽然嘶哑“每天,她在工厂坐着替洋娃娃画眼睛,试想想,那是什么生活?自早到夜,画成千上万的眼睛,简直生不如死。”    朱梦慈听了这话怒不可遏“押下去,你在法庭上才狡辩吧。”    孙紫被警察带走。    朱梦慈喘了口气,说不出话来,双手颤抖。    少群看立铮一眼,两人静静离去。    回到办公室红色丝绒沙发上,喝着冰冻啤酒时,少群问:“你什么时候开始生疑?”    立铮答:“正如你说,孙红穿高跟鞋走路,是那么自然,对物质又如此痴迷,头发染黄干枯,皮肤灰暗,我觉得她不象一个健康的女工。”    少群听着。    “后来,我们去拜访那具遗体,她有一头乌漆天然黑发,还有一双带茧的劳工手,足趾丝毫没有扭曲,证明从不穿高跟鞋。”    “噫。”    “这会是谁呢,不是孙紫,那只有是孙红了。”    “可怜的女子。”    立铮不出声。    电话铃响了起来,少群去接听,说了几句,挂上。    她说:“周武已经落网。”    立铮抬起头来“少群,孙紫说孙红没有生命,这是真的吗?”    “那是邪恶的狡辩,你别理她。”    立铮走到窗前,轻轻说:“我们又有生命吗,每天循环重复昨日旧调,太阳升起没有欣喜,日落西山亦无惆怅,这,难道又是真正生活?”    少群温柔地看着拍档“我以为你的失恋是多年之前的事。”    立铮吃惊“我语气消极怨怼?”    “是,象极一个弃妇。”    “啊呀,不行,非要振作不可。”    “你知道就好。”    那天她们下午外出,看到楼下芭蕾舞校放学,大群可爱女孩走过。    不知怎地,有人遗下一只洋娃娃,躺地下,在楼梯角落,少群过去拾起。    洋娃娃身上也穿粉红色芭蕾舞衣,金发蓝眼。    少群伸手,轻轻抚摩洋娃娃那画上去的双眼。    “你看得见吗,”她喃喃说:“我肯定你洞悉一切。”    立铮把手放在少群肩膀上,以示安慰。    饼几日,朱梦慈与尹绍明来探访她俩。    梦慈怪羡慕“做私家侦探的好处是可以一单一单案子做,而且,不喜欢的可以不做。”    立铮把头枕在双臂上面微笑。    尹绍明诉苦:“象我们,听差办事,一声令下,什么案子都要接。”    梦慈说:“我也希望慢工出细货,档案里悬案堆积如山,沉怨不知几时得雪。”    “有时逮到疑凶,证据不足,也得放人,真叫我咬牙切齿,法律太过文明,处处漏洞。”    “尹先生,你是律政署人员如何说出这种话来。”    小尹搔头,不再讲话。    星期六,懒洋洋,尹绍明伸手去打开报纸。    他噫一声。    少群马上问:“什么事?”    小尹把报纸摊开来。    头条新闻:“富商胡华灼幼女胡思敏离奇倒毙豪宅门前”    “啊。”他们四人耸然动容。    报上这样说:“发现凶案现场是高尚住宅区,警方密密巡逻,上址亦雇用私家护卫员,治安一向良好,今晨,某单位女工出街买菜,发现有人倒卧地上…”    报上照片足足有四份一页大,清晰看到少女躺在地上,头部血rou模糊,血流遍地。    “这种新闻照片真叫人战栗。”    “也不过是忠实报道残酷现实。”    立铮说:“这次是富家千金。”    “胡华灼确是新发财、暴发户,上个月刚以三千万捐了一个博士衔头。”    少群说:“最近这人的确颇出风头,他炒科技股发达,一元进的货,今日值廿多元。”    立铮继续读新闻:“胡华灼正在筹备长女婚礼,胡智敏将嫁殷商余爵雄之子余进和,这宗命案震撼上流社会…”    朱梦慈站起来“我回派出所去。”    少群问:“又关你的事?”    “各环头的重案组都有联系。”    尹绍明说:“我送你。”    他们两人匆匆离去。    少群凝视报上可怖彩色图片。    那少女穿着最时髦的内衣式吊带裙,头发染成金黄色,躺血泊中。    立铮问:“为什么遇害的总是女性?”    “因为老翁倒毙不会上头条新闻。”    少群折好报纸。    立铮伏在沙发上打电话,一边密密做笔记。    有人敲门。    少群高声说:“请进来。”    噫,又是一个艳妆少妇,打扮华丽,颈上一串眼核大金色南洋珠含蓄地戴在衣领子里边,只看得到五六颗珠子,十分低调美观。    她轻轻问:“眼睛侦探社?”    立铮放下电话点点头。    “想请你们帮个忙。”    “请问有什么事?”    少妇缓缓抬起头,看向窗外,象是在斟酌该怎样开口,半晌才说:“我想寻找多年前失去的一件最宝贵东西。”    她的声音惆怅遗憾得令人恻然。    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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