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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章  (第2/3页)
还帮他数钱,真正厉害。”    家真着急“不同你说印度,你打算去哪里?”    “我已到离家独立的时候,家真,男儿志在四方,我会回来看mama与你。”    家真不舍得他,抱住他腿。    “喂喂喂,你是最小,但也别太娇纵。”    家华背上大帆布袋,抓件外衣,就出门去。    家真急得直喊:“mama知道吗?”    mama就站在门口,把一卷钞票塞在大儿手中。    家华迟疑。    mama轻轻说:“革命,请吃饭,都得靠它。”    家华笑着走了。    “记得打电话回来…”    他的吉普车已经驶走。    家真顿足“mama,你怎么让他走?”    “留不住他。”    “他是你儿子:骂他,打他,不放他走。”    mama哭笑不得“将来你有了子女就必知道。”    “我不会走,我会永远陪着mama。”    mama笑出眼泪来“下星期你与家英就要到英国读书,届时,mama不能帮你写《块rou余生》阅后报告,你要自己用功。”    “mama,你可会寂寞?”    “一定会,我在蓉岛又没有亲戚。”    “爸是蓉岛人吗?”    “不,他也是华侨,我们在上海认识,毕业后他向我求婚,蓉岛赫昔逊公司愿意聘请他,他带着我南下,你外婆很不高兴,同我说:‘月颜,有人问你去何处,记得说香港货新加坡,蓉岛是落后小地方,没面子’。”    家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,不禁笑出来。    “没想到一过二十多年。”母亲感慨。    “爸在赫昔逊做足四分一世纪。”    “老板重用他,这些年来筑路建桥,大型基建都属赫昔逊,这间公司一手改变蓉岛面貌。”    “我记得从前有土人敲门来兜售椰子木瓜白兰花木雕这些,最近都没有了。”    “本来这条路过去一点就是村庄,他们过节时唱咏,站园子里都听得见。”    家真记得那些歌,音节简单,但是语气缠绵,家真非常喜欢。    但是父亲皱着眉头否定:“家真,勿哼土人歌,也不要喝巴辣汁椰汁,冰箱里有可乐。”    因为少于土著儿童接触,家真也不懂土语,开口只与他们说英文。    “时间过得真快。”    “有后悔离开父母吗?”    “临走那夜,你外公厉声对你爸说:‘许惠愿,你要一辈子爱护珍惜王月颜’,他做得很好,我对这个丈夫还算满意。”    家真又笑。    母亲叹口气“可是,他的儿子都不羁。”    “也是遗传吧,”家真说:“爸年轻时从上海走到遥远的蓉岛,也需要十二分勇气。”    “也许。”    王月颜把最小的儿子拥抱得紧紧。    行李都准备好了。    这时,家真才知道家英要读的科目是罪犯学。    “什么,罪犯学?”    “毕业返来,我就是一名警官。”    家真又开始崇拜二哥,警官,多神气。    “我呢,我将来又读什么?”    “你,读纯美术吧,要不英国文学,在大学谋一教席,优哉游哉。”    也好,只要可以陪伴父母。    mama又叹气“家华选读政治科学及新闻,不知是否错误。”    家英却顾左右言他:“家真,我送你一件礼物,你会感激我。”    二哥把他带到海边一间木屋。    门一开,一位老太太轻轻出来,她穿一套旧香云纱衫裤,梳髻,看到许氏兄弟,满脸笑容,每条皱纹都欢快相。    她知道他是谁“家真,我教你咏春拳。”    家英在一边笑“一技傍身,不怕吃亏。”    家真虽不知道学拳因由,可是每一个男孩对中国功夫都有兴趣,他毫不犹豫专心学习。    每天下午两个小时,由家英接送。    他学扎马,踢腿,撩手,开头辛苦,渐渐乐趣无穷。    老太太精神闪烁,和蔼可亲,言无不尽,用心教授。    一日,练完拳回家,母亲叫他试一套西装。    家真问:“去喝喜酒?”    “赫昔逊公司请客。”    “我们也去?”    “是,家英与你都有份。”    “大哥可有电话回来?”    “有,他在大马怡保。”    怡保。    忽然听到这两个字,家真耳朵又烧得透明。    他淋浴包衣。    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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