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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章  (第2/2页)
家大人刚才确实还在,可一穿好衣裳,大人就从窗户那儿跳出去了。”    搞什么鬼!普宁气炸。“我不是叫他弄好出来见我?你怎么可以让他离开!”    “回公主,我们家大人是说,即将成亲的新娘跟新郎倌,真的不适合碰面,所以就…”    “鬼话连篇。”普宁跳脚。“说不能见面,早先他干么跑来绑我?还有刚刚,我不也看见他了?!”    “回公主,刚才小的也问过,我们家大人是说,他早先冒犯您,是职责所在;至于刚刚,也是公主突然闯入,大人回避不及…”    换句话说,在成亲之前,他打死不见她就对。    “气死我了!”见不到于季友,普宁只好空骂人出气。“区区一个小节度使也敢欺负我!他真以为我治不了他,好,我现在就写信告诉我父王,要他帮我评理。”    胡里一听,忙跪下求情。“不行啊鲍主,您不能这么做。”    “你一个下人也敢指使我?”    “小的不敢,小的的意思是,我们家大人会这样对公主您,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…”    普宁横眉竖目地说:“他有苦衷就可以绑我,就可以不听我命令?”    “公主…”胡里答不出话。    就在这时,外头传来话声——    “要是公主能够明理一点,下官自会以礼相待。”    是他!    普宁一箭步追出去,可先前还站在门外的于季友,却早一步退到花园外。    她越追,他就退得越远。    “是个男人就过来跟我说话。”普宁指着自个儿跟前。    于季友摇头。“很抱歉,就这事不能依公主。”    这家伙!普宁大叫:“来人呐,拿下他。”    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将来的驸马,站在门房四周的护卫面面相觑,不知该做何反应。    “你们造反啦?”普宁惊讶。“你们不知道我是谁?我要你们拿下他,你们竟敢不听!”    “他们当然不会听。”于季友边说,边从怀里掏出令牌。“瞧瞧这是什么——”    御赐金牌,犹如皇上亲临。    这方令牌,是皇上担心途中发生危险,特让于季友带在身边,好调度周边镇甸差吏用的。他大概也没想到,这方令牌头一个治的,会是自个儿的掌上明珠。    在场所有人一见,同时屈膝跪下。“吾皇万岁万万岁。”    “儿臣叩见父王。”普宁银牙一咬,不得不屈身拜见。    “都起来吧。”于季友将令牌收回,然后眼一瞟,要伺候公主的女官们向前。“带公主回房休息。”    普宁甩去女官们的搀扶。“不用,我自个儿会走。”她气闷地走了两步,又突然回头,气忿地吼道:“于季友——你给我记好了,你今天的所做所为,总有一天,我会要你付出代价!”    说完,她重踩着脚步离开。    一整晚,普宁怨气难消,不管女官们送来什么吃食,再怎么苦劝,她一概不吃。    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!她想。    “公主,再没胃口也得多少吃点,万一饿坏了身子…”    “怎么样?”她板起脸。“怕我有个万一我父王会唯妳们是问?原来本公主吃饭不是因为我自己高兴喜欢,是为了保有妳们头上这几颗脑袋?”    “不是的公主,小的们是真的担心您的身体…”    普宁驳斥道:“我才不相信妳们是真的关心我,早先我要妳们帮我松绑,要妳们想办法把于季友找来,妳们做了什么?”    “公主…”女官们满脸疚色。    “少在那找借口,我才不相信妳们。”普宁一抹眼眶。    说到底,她的娇蛮、逞强、任性,不过是种伪装。她在宫里十七年,见过太多嘴脸,更知道不是所有人,都是打自内心喜欢她、接受她。    她恐惧让人发现,她怕寂寞、怕人不理她、不在乎她。    所以她不给人选择的机会,直接下达命令,要所有人全按她指示行事。这样一来,她就永远不会知道有人不喜欢她,但相对的,当她发现连命令都无法使人听命的时候,她便手足无措了。    她很寂寞。但是这一点寂寞,她又没办法向其他人吐露。    要她说什么?高处不胜寒很苦?受太多人的期待重视,只会让人倍觉沉重?    这些话语,只会教人更觉得她身在福中不知福。    她很清楚,高高在上受人拥戴的公主,不应、也没资格抱怨寂寞。    “妳们走,全都给我出去,我看到妳们就烦。”普宁连抓带轰将女官们推出她房间,门一关上,她在里边推桌踢椅,闹了个天翻地覆,才扑上雕花大床,埋头痛哭。    候在门外的女官们一直等到哭声隐去,才胆敢推门观望——房里乱成一团。    普宁呢,应该是哭累了,绣鞋也没脱,趴在床上睡着了。    几人看着床上如花似玉的脸蛋,又是摇头又是叹息。她们这个公主啊,心情好的时候,笑靥如花,出手更是大方不吝啬,只可惜太孩子心性,一闹起脾气,说风是雨。    但就算她不好伺候,宫里却没人不喜欢她。她有股奇妙的魅力,只要看过她,就忘不了她甜甜的笑脸,让人发自内心想替她效命——就像宫苑里带刺的蔷薇,照顾起来费心费时,但一当盛放,又立刻让人忘了先前的辛劳。    只希望将来的驸马爷能看清楚公主的伪装,知道她刁蛮的外表下,不过是个没心机的孩子。    女官们合力将桌椅搬回原位,撤下菜肴;又帮普宁脱去鞋袜,卸去她满头的珠花翠饰。    蹑手蹑脚,女官们拉来棉被帮她盖上,吹熄烛火,将房门关起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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