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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四章  (第2/5页)
的、沙哑的:“杨小姐,你来一次好不好?”    我有点作贼心虚,略略忐忑“有什么要紧事?我一时走不开。”    “杨小姐,”她沉痛地说“我也知道,叫你这样子走来走去是不应该的,但这些日子来,我们也算是朋友,算我以友人的身份邀请你来好不好?”    我还是犹疑,我不想知道她太多的私事。    “就现在说可以吗?”    “也可以,”她吐出长长一口气,可见其积郁“我与关先生分手了。”    这是意料中的事,叶世球已经告诉我。    我维持沉默。    “你知道他是怎么通知我的?”“关”太太逼出几声冷笑“他叫女秘书打电话来,那女孩子同我说:‘是孙小姐吗?我老板叫我同你说,你有张支票在我这里,请你有空来拿,老板说他以后都没有空来看你了。’你听听,这是什么话?”    叶世球真荒谬。    “关太太,”我说“我此刻有朋友在家里,或许我稍迟再与你通电话?”    她不理我,继续说下去,她只想有个倾诉的机会,是什么人她根本不理“那我问女秘书:他人呢?她答:“老板已于上午到欧洲开会去了。”我才不信,去得那么快?这样说散就散,三年的交情…”    “关太太,我过一会儿再同你联络好不好?”    “杨小姐,我知道你忙,我想同你说,不必再替我装修地方了,用不着了。”    “啊。”人家停她的生意,她马上来停我的生意。    她苦涩地说:“没多余的钱了。”    我连忙说:“关太太,那总得完工,别谈钱的问题好不好?”    “杨小姐”她感动得哽咽。    “我明天来看工程。”    “好,明天见。”    我放下电话,松一口气,这才发觉腋下全湿透了。    我发了一会子呆。    虽说叶世球薄悻,但是孙灵芝也总得有个心理准备,出来做生意的女人,不能希企男朋友会跟她过一辈子。    不过女人到底是女人,日子久了就任由感情泛滥萌芽,至今日造成伤心的局面。    女人都痴心妄想,总会坐大,无论开头是一夜之欢,或是同居,或是逢场作兴,到最后老是希望进一步成为白头偕老,很少有真正潇洒的女人,她们总企图在男人身上刮下一些什么。    母亲劝我不要夹在人家当中。    要走,也得在人家清楚分手之后。    我觉得很暖昧,她这样劝我,分明是能医者不自医,不过我与她情况不同。    我与叶世球没有感情,而她与叶伯伯却是初恋情人。    “自然,”我说“何况他是个那么绝情的人,令人心惊rou跳。”    “这件事呢,有两个看法,他对野花野草那么爽辣,反而不伤家庭和气。”    我沉默地说:“这都与我无关。”    母亲手上拿着本簿子。    我随口问:“那是什么?”    “陶陶拿来的剧本。”    “什么时候拿来的?”我一呆,她先斩后奏,戏早就接了,才通知我。    “昨天。”    果然如此,也无可奈何,只得皱眉。“有没有脱衣服的戏?”    “没有,你放心,要有名气才有资格脱。”mama笑。    “唉,一脱不就有名气了?”我蹬足。    “这是个正经的戏,她才演女配角的女儿,不过三句对白。”mama说。    “是吗,真的才那么一点点的戏?”我说。    “真的,一星期就拍完,你以为她要做下一届影后?”    “但是,现在年轻女孩子都摊开来做呢,什么都肯。”    “那你急也不管用。”母亲放下本子。    只见剧本上面有几句对白被红笔划着。    “是什么故事?”    “发生在上海的故事,”母亲很困惑“为什么都以上海作背景?陶陶来问我,那时候我们住什么地方。”    我说:“慕尔鸣路二百弄三号。”    “她便问:为什么不是慕尔名?慕尔名多好听,又忙着问你是在家生的还是在医院生的。说是导演差她来问。”    我连忙警惕起来“妈,别对外人说太多。”    母亲解嘲地说:“要说,倒是一个现成的戏。”    “要不要去客串一个老旦?”我笑。    “少发神经。”    “反正一家现成的上海女人,饰什么角色都可以。”我笑。    “陶陶并不是上海人。”母亲提醒我。    我若无其事答:“从你那里,她不知学会多少上海世故,这上头大抵比我知得更多。”    她不响。    “叶伯伯最近做什么?”    “他够运,三年前最后的一批房产以高价脱手。”    “他眼光准。”    “准?所以才没有娶我。”母亲嘲笑。    “两宗不相干的事,偏要拉扯在一块儿说,”我笑“你不肯嫁他,难道他就得做和尚不成?”    “娶姓梁的广东女人眼光才准呢。”母亲说“现成的家当没人当继,成全了他,命当如此。”    叶成秋当年南下,非常的狼狈,在一间小型塑胶厂做工,老板包食宿,看他一表人才,一直提拔他,还把独生女儿嫁给他。    叶成秋就是这样起的家,父亲知道他的底子,一直瞧不起他。    “是他有本事,”我说“叶伯伯那样的人,无论做哪一行,都有本事崛起。”    母亲笑“那么看好他?”    “他处事做人都有一套,怎么会长久屈居人下。这是一个有才必遇的社会。”    母亲点头“这倒是不错,像咱家陶陶,一出去亮相,马上获得机会。”    我反手捶着腰。    “怎么,腰位酸痛?”    “一累便这样,要不要看医生?”    “过了三十是差些,自然现象。”她微笑。    母亲并不同情我,她同情的是陶陶。    我同情关太太。    她没有上妆,倒并不如想象中那么面目全非,只是整个人无精打采,面孔黄胖,平日的冶艳影子都没留下。    换句话说,毫无新鲜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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