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本来都忘了 (第2/2页)

，别人用一个塑料袋，您得用两个。用餐纸，您一拿一摞！

    您是免费的，食堂可是钱的，要是人人都像您似的家便宜，我们这个食堂，关门得了！”话说得又快又溜，小叭叭的。

    廉洁了一辈子的老院长就是被这话给怒了…若不廉洁，他今天何苦为一个鸭架的大小多费这么多口⾆？老人哆嗦着，声音也哆嗦：“我，我…家便宜？你，你说话得负责任！”小姑不等对方话音落地便一点头脆生生答道：“我说话很负责任！”

    大概是因为不跟趟，老人想借助手势指责对方，无奈两手都有东西，只好连手的鸭架一起举起…老了，加上生气，举着鸭架的胳膊颤颤巍巍，也许是气力不⾜。

    忽然，手一松，鸭架和另一只手里的小铝锅一齐落地，发出“咣，“的一声脆响，接着，人就软软地瘫倒，倒地时脑袋在我上蹭了一下，⽑烘烘乎乎的，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。

    没容我再想什么，⾝后已有两个人冲了上去实施抢救，一位两手相叠练地为其做外摩，另一位在病人上下口袋急促，出一个小瓶倒出两片往其里塞，老人牙关闭塞不进去，那人立刻果断放弃给，对老人进行口对口人工呼…

    医院的救护车闻讯赶来，赶来时老人呼心跳已停止了，几乎是同时，老人的老伴赶到。看到共同生活了几十年，半小时前还跟我说话跟我笑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，老太太一声不响地晕了过去，被一并抬上了车。

    救护车呼啸着开走，围得里三圈外三圈的人慢慢散开，我仍呆呆站在原动弹不得，虽然已经不知道目睹了多少次一个人从生到的过程，但我还是受到了极大震骇，生命的脆弱，亡的迅疾，生的无常，‮界无‬…

    胳膊从后面被人扯住，我机械回头，眼前是一张被泪⽔浸泡的脸，煞⽩，面肌微微‮挛痉‬，睁得大大的眼睛里是恐惧和网状的⾎丝。”不是我的事，阿姨，我没有怎么着他！”那人开口了，双手更地抓住我的胳膊，仿佛一个落⽔的人抓住一个可能救他的人。”

    阿姨，这事儿您最清楚，从头到尾您都看到了的，我不是故意的，您得为我作证！“是那个肇事的小姑，一旦蓝晶晶的眼⽩，红的脸蛋连同那脸蛋上无知无畏的轻慢不复存在，便像变了个人似的，我不知道怎么劝她。

    唉，世事无常，我到了最后没有小姑的气，因为我知道在我这个懵懵懂懂的年龄犯些错误是不可避免的，只有我再大些，我才会知道，有一些错误是本犯不得的，如果犯了，那可能就会改变我一生的命运。

    另外，这件事也让我意识到，做为人一定不要什么事太认真了，如果钻牛角尖让自己想不开，那结局就会和这个倒下去的老院子一样。

    下午刚上班，单位分管业务的刘健铭副院长打来电话让我去他办室一趟，我知道是我上个月工作之外帮他看护一个重要病人的事，本来我都忘了，他电话里却再三说酬劳是必须给的。这里是五百元，你的劳动所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