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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七章  (第2/3页)
了。    向东宁跑过草坪,直直冲到她面前,气呼呼地说:“我找你好久了,原来你躲在这里。为什么不接手机?”    “我没听见。”朱采菱拿出手机,上面的确有他的来电,不过她真的没听见。    “你是怎么了?”向东宁一**坐到她面前。    还问。    他不高兴地皱起眉头,很讨厌她近来过多的沉默。“身分证和照片拿来。”    “做什么?”    “当然是帮你办护照和签证,你不决定,那就由我决定。”    她冷淡地回了一句。“我去做什么?你已经有方莲生了。”    他气得快冒烟了。“要讲几次你才懂,她只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,人家爸妈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在国外,拜托熟人照应一下,这有什么好奇怪的?”    “你真的不觉得奇怪吗?”他到底知不知道那个方莲生喜欢他?他到底知不知道她有多不放心他们孤男寡女住在一个屋檐下?    “你才奇怪,无缘无故就生气,跟你解释也不听,我真的快搞不懂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束西了?”    跟她在一起一年多了,两人好得没话讲,就算吵,也是床头吵床尾和,从没像这次闹了这么久,他快受不了了。    她咬着下唇,幽怨地看着心爱的男人。    为什么他就是不懂…    难道他连想都没想过要跟她求婚吗?    她拉不下脸、问不出口。    她好怕,怕她只能当他的学生情人,毕了业,他就会依照家里的意思,娶方莲生那种千金小姐为妻。    “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一起去?”    “…我…十二月还要考执照…我…一定要考过。”她只剩下这个理由了,她想要捍卫她那不堪一击的自尊。    “随便你,我不管你了。”他抓狂了,跳起来抓着书包,愤步离去。    他真的好生气,都开口叫她一起去了,都说要帮她出钱了,都这样求她了-她竟然还拒绝他。    难道他比不上一张烂执照?    难道她真的舍得分隔两地?    他自以为很懂她,可是这次她完全不照他的意思做,他好焦急、好难过,可是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。    看着他愤而离去的背影,她感觉到一种被抛弃的痛楚,忍不住将头埋进双膝之间大声痛哭。    细雪无声飘落。    向东宁沉默地站在窗边,长叹一声,再度拿起桌上的卡片,上面只有圣诞快乐四个字和署名,此外什么也没写。    她就不会多写几句吗?    到美国快半年了,两人断断续续地联络,讲电话,气氛冷到不行,写信,简短到让人抓狂,没人先低头,没人先求和,就这样僵着、闷着。    他气到不行,肚子里的那股闷气在五脏六腑之间乱窜、冲撞,他像得了内伤一样,感到隐隐作痛,以及难以化解的郁闷。    如果她接受他的安排就好了,他就不会这么难受了。    他好想她,好想看她开朗的笑容,好想亲亲她、抱抱她,好想在这样的雪夜和她相拥而眠。    一阵敲门声,使向东宁从沉思中醒过来,无精打采地晃过去开门。    “莲生,这么晚了,还不睡?”    “我睡不着,想找你聊聊天。”方莲生瑟缩着肩膀,羞红着脸。    他突然被眼前的风景吓了一跳。    只见她穿著薄若蝉翼的性感睡衣,虽然屋里有暖气,但在这样的寒冷雪夜穿成这样实在嫌少,甚至可见曼妙的女体在轻纱中微微发抖。    “很晚了,我想睡了。”他无动于衷地关上房门。    方莲生像被刮了一个大耳光似地难堪,羞愤地跑回房间,大力地甩上房门,躲在棉被里放声大哭。    她原本以为只要住在一起,事情就会照计画进行,可是这半年来,不管她暗示、明示他都不懂,好不容易狠下心来将自己当成圣诞礼物送上门去,没想到他连碰都不碰就甩上门,她觉得丢脸得快要死去。    空荡的房子里回荡着关门的巨响,向东宁哭笑不得地躺到床上。    来美国之前他真的不知道莲生喜欢他,更没想到向来骄宠的她立见会做到这个地步,要不是他的心早给阿朱了,说不定会受不了诱惑。    他突然懂了!    他不应该带阿朱去见莲生的,他不应该和莲生住在一个屋檐下的,原来阿朱是在吃醋,而他竟然还骂她无理取闹,难怪她会愈来愈生气。    “笨——”    他跳下床,拿出行李箱开始打包。    他要见她,立刻。    隔天,他搭上候补机位回台湾,一下飞机就迫不急待地直奔朱采菱的家。    站在她家门前,握着她交付的钥匙,心中一阵忐忑,确定她没有换锁,他高兴地推门进去。    屋里的摆设和他离开时没有两样,怀念的感觉无声无息地包围住他,他有一种错觉,仿佛去美国的半年不过是一场梦,而这屋子里的一切才是真实。    摸摸书桌上堆满的书,不晓得她考上建筑师执照了没有?这么重要的事情他竟然不知道,哪有脸说是他的男朋友。    他突然觉得自责,当初应该和她一起好好计画才对,而不是生气、吵架、赌气,把事情弄成僵局,白白受这半年的相思之苦。    他兴奋地躺到床上,开始想象她回家突然见到他的惊喜模样,愈想就愈得意,到最后忍不住笑出声音。    “不吓死你才怪。”    他的手勾到随意丢在枕头边的衣物,顺手拿起来瞧瞧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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